为什么打击鱼翅贸易比我们想象的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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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鳍绑上了石头，这样可以帮助它在干燥时保持形状。一项针对鱼翅市场的新研究发现，许多鱼翅其实来自沿海水域捕获的鲨鱼，而不是大部分科学家之前认为的从公海中捕获。

撰文：DAVID SHIFFMAN
摄影：FEDERICO BORELLA

鱼翅在亚洲是一道名贵的传统美食，每年有多达7300万头鲨鱼的鳍被制成鱼翅交易和出售，从濒临灭绝的物种（如路氏双髻鲨和宽鳍鲨）到来自可持续渔业的普通物种都逃脱不了厄运。此前科学家们普遍认为鱼翅贸易中的鲨鱼大多来自于遥远的国际水域，那里的渔业规定不那么明确，执行起来也困难得多，因而保护工作会更加复杂。

但今天发表在《生物快报》（Biology Letters）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颠覆了这一观点，并得出结论：亚洲、北美和南美市场上发现的许多鱼翅来自离海岸较近的鲨鱼，他们生活在少数几个国家的领海内。这种近海特性可能使得鱼翅贸易更易控制，至少比以前想象的更容易。

“如果鲨鱼在一个国家的专属经济区内被捕获，而不是在国际水域，这可能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在专属经济区内发生的事情是在控制可控范围内的，"蒙特利湾水族馆的首席科学家，同时也是该研究的主要作者Kyle Van Houtan说。"这是那个国家的责任。"

印尼龙目岛Tanjung Luar，渔民正卸下一条鲨鱼。该国是鱼翅出口大国，很多鱼翅都是通过这个渔村港口流出的。

Van Houtan的团队通过对鱼市上鱼翅样本的DNA分析，结合栖息地建模，精确确定了鲨鱼的种类及其来源。

“只要从市场上未标记的鱼翅中提取一小部分样本，就能深入了解鱼翅来自什么物种，以及该物种生活在哪里，”他谈到DNA分析的改进时说道。改进后，该技术不仅在识别物种方面有了更出色的表现，还能将样本的独特遗传标志与区域种群的已知标志相匹配。“我们在鱼翅贸易中发现了一群完全不同的沿海、稀有物种，这些物种使用旧技术是无法检测到的。”

研究还发现，鱼翅贸易中的许多公海物种（如大青鲨、浅海长尾鲨和远洋白鳍鲨）很可能是在领海内捕获的，而非之前所认为的公海。Van Houtan指出，尽管大青鲨是一种公海物种，但它们有时会在加州蒙特利的一个钓鱼码头被捕获，那里离他的办公室不远。

在鱼翅贸易中心新加坡，干鱼翅被分类出售。

Tanjung Luar的鱼市，鲨鱼的尾巴和鱼鳍被去除。

“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偏好环境，适宜生存的温度范围，利于繁衍的最佳温度，以及可以避免的极端条件，"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助理及该团队的栖息地建模专家Gabriel Reygondeau说道。通过将物种首选栖息地的信息与测量这些条件在哪出现的卫星数据相结合，该团队预测了某个物种最有可能出现的位置。

团队研究了来自香港、温哥华、旧金山和巴西北部海岸市场的5000多个鱼翅样本。虽然研究人员强调这些样本并非是全球贸易的完整代表，但他们检测的大多数鱼翅都来自少数几个国家的领海内捕获的鲨鱼。这个名单中包括一些以捕鲨闻名的国家，如印度尼西亚、日本和墨西哥，而另外一些国家的出现让团队感到十分惊讶，比如澳大利亚和巴西。

佛罗里达国际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Diego Cardeñosa没有参与这项研究，他表示，这些结果让人们深刻认识到，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公海鲨鱼物种，还有沿海物种。这也突出了这项贸易的全球性。

该研究结果以及Cardeñosa自己在受威胁鲨鱼物种基因追踪方面的工作均”强调了在全球众多地区加强渔业管理的必要性，”他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道。”东太平洋[墨西哥]显然是《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名录中的鲨鱼物种流入亚洲鱼翅市场的主要源头。”

拍卖商、鱼市工人、买家和其他一些人在Tanjung Luar尔等待拍卖开始。每行鲨鱼都来自不同的捕鱼队。

《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对跨境野生动植物贸易进行管理，其名单上的物种是国际社会一致认为需要更严格的贸易管制以防止其数量下降的物种。

现在，更多鲨鱼在沿海地区被捕获，这对控制鱼翅贸易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些地区的渔业比国际水域更容易监测和控制。这也可能意味着在鲨鱼捕获中，沿海水域数量更多、比少数大型远洋船只更难追踪的小型船只发挥了更重要的作用。

“这项研究强调了保护主义者的关键考虑因素——小规模渔业可能对鲨鱼种群产生重大影响，"非营利组织Shark Advocates International负责人Sonja Fordham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道。”我们需要国家和国际保障措施来实现可持续性。"

保护鲨鱼的最大障碍仍然是缺乏将捕捞鲨鱼限制在可持续水平的政治意愿，她说道。“我们需要更多的声音，呼吁决策者基于科学和预防方法制定具体的限制措施，并要求实施问责制。”

（译者：陌上花开）